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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做好準備。”

一頓晚餐,讓晴空覺得自己也許回到了上世紀的英國。緒方家的裝修裝飾、繁覆的禮儀、嚴謹準時的行事,還有服侍的男仆女傭,這一切,都讓晴空難以想象,緒方家的家主緒方信昭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日本人。也許並不是因為緒方信昭,晴空躺在床上漫無目的的想著,舅舅緒方晃好像在很小的時候就被緒方信昭送去了英國。

主人們睡下後,男仆女傭們都會去副樓休息。晴空跳下床,悄悄反鎖了臥室的門。壁爐裏的柴火燒的旺盛,煙順著管道排出去,晴空迷迷糊糊的想著:還燒著壁爐做什麽呢?明明裝了地熱。

010 新人進組

緒方美紀說的一點不差,第二天起,她們兩個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卻再怎麽沒碰見過。

早上晴空洗漱好去吃早餐,美紀已經離開家去參加社團的晨活,晚上美紀回家的時間也比晴空要晚,一天只有晚餐的時候會聊一聊今天發生的事情。有的時候美紀有應酬,晴空一個人也沒什麽興趣對著一堆人吃飯,只讓川崎把東西端到臥室裏來。橫山有好幾次想勸說——在他看來這完全是失禮的行為即使用餐的只有晴空自己,但都被川崎攔下了,川崎是第一次被調來服侍這位表小姐,雖然以前服侍過她的人都說她性格陰沈,但她覺得晴空小姐很好,只是最近她似乎一直被什麽事情困擾著,就連早餐吃的也越來越少。

晚上,服侍晴空睡下以後,川崎來到了緒方美紀的房間門口。得到允許進入後,川崎進了房間,緒方美紀套了一件睡袍正坐在窗戶旁的單人沙發上看書。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明天早上把牛奶換成鮮橙汁。”

緒方美紀聽完川崎的匯報以後,簡單的吩咐了一句。

在緒方家過的第一個周六。一早起來,晴空面前就擺了一杯鮮橙汁。被川崎弄得莫名其妙的晴空根本沒搭理她,換好衣服以後去了樓下的餐廳。小餐廳裏擺著張小圓桌,一進門口的長條高臺上擺著一排扣著銀罩的大餐盤。

緒方美紀見晴空只取了兩片面包,又讓男仆倒了一杯清水,她放下手裏的刀叉,問晴空:“廚師做的不合胃口?我看你吃的越來越少,這樣可不行啊。”

晴空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有點累,沒什麽大礙。”

晴空想這可能是她換了一個地方導致“水土不服”,雖然這水土離得並不遠。

抿了口緒方美紀讓人端上來的橙汁,晴空和她交代周末的行程:“我待會兒要去警視廳那邊,晚上也有可能不回來了,如果確定不回來,我會打電話回來。”

緒方美紀點點頭,“好,你照顧好自己,需要我讓川崎跟著你嗎?”

“不用,我自己去,讓川崎把我房間收拾一下好了,書房的東西不要動。”

到了科搜研那邊,三浦正和今井、還有她不認識的兩個人一起打撲克。看到她進來,三浦把手裏的撲克牌一甩,拉著晴空進了休息室。

法醫科辦公室裏面有個小套間,平時是當做休息室用,有的時候查案子半夜回不了家,三浦和今井也都在這對付過。

“幹嘛?”

“你看起來很憔悴哦。”

“也許是換了一個地方不太適應吧。”

“你少來,你從奈良回來狀態就一直不好,我讓你去掛水你去了幾天?”

“……一天。”

三浦突然伸手探向她的額頭,“你這不是發燒了麽,傻孩子,快躺一會兒,正好今天沒什麽事,待會跟你介紹我的新學生。”

晴空想到外面那兩個不認識的人,問他:“你收了兩個?”

“一個,是明年畢業的學生,看樣子是要跟近一年了。”

“哦。辛苦啊三浦……我睡一會兒,你別吵我,有案子也不要喊我……”

三浦看著躺倒在沙發上的晴空,無奈,給她蓋好被子以後,他就回到外面辦公室去整理材料了,待會兒晴空醒過來得讓她吃點退燒藥才行。

沒想到在這樣“惡劣”——和緒方家的環境相比——的環境下,居然能睡著,而且還很安穩。晴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睡得這麽熟是因為發燒,機體自動修覆導致的。

三浦接到電話以後,去休息室看了晴空,最終還是沒有叫醒她——他現在突然覺得孩子還是要好好長身體才是。

晴空醒來的時候,辦公室空蕩蕩的,只有茶幾上三浦留下的龍飛鳳舞的留言便條——醒來就去吃藥。晴空擺弄了那藥盒半天,才找到日期——都過期兩年了,那家夥是從哪裏找來的奇葩退燒藥?

吃過藥後,晴空開始寫作業——從戲劇社一下子轉成攝影社團,突如其來的文字任務量,讓她有點吃不消,好在要寫的東西不是很多,相對來說照片分析要簡單許多。

出現場的案子並不大,進展也很順利,晴空寫完了兩份作業,那邊三浦他們都收工回來了。

三浦和她介紹從學校裏過來實習的學生白河達也。晴空勉強點了點頭,和三浦商量:“我下周可能不過來了,周三有個遠足的活動,回來以後就要期中考試,那個串起來的案子我覺得也可以往情殺的方向考慮,”咳嗽了幾下,才繼續說:“我剛才整理材料的時候發現她們幾個都是從酒店出來被襲擊的,而且是拋屍,第一案發現場到現在還沒找到。”

三浦點了點頭,“跟進這個案子的刑警們都派出去了,你這幾天就別過來了,安心休息,準備考試吧。”

結果,還沒等晴空走出警視廳的大門,就接到了三浦的電話。她在門口和三浦他們會和,一起去了現場。

報案人是杯戶酒店附近一個超市的收銀員。他在出門扔垃圾的時候,發現了靠坐在垃圾箱側面的死者。

“你去找那幫家夥聽聽前期調查,我和今井去做屍表檢查。”三浦考慮了一下,還是讓晴空先遠離屍體,也不僅僅是考慮到她的身體情況,他主要還是怕晴空萬一撐不住倒在屍體上,那就真的是不好了……

“那他呢?”晴空擡了擡下巴,問他怎麽安排白河。

“先跟著我做記錄吧。”

“好。”

死者名叫大島和香,26歲,白領,在一家貿易公司任職。下午兩點與一名男子一同入住杯戶酒店,下午四點單獨離開了酒店,下午六點被超市收銀員發現在垃圾桶旁邊。

“今天幾號?”晴空問了一句。

“10號。”

晴空點點頭,“我知道了。這個大島和香在東京有沒有什麽親人或者朋友在?”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她的手機裏有一通未接來電,打過去是她的母親。從她母親那裏我們了解到她家並不是東京的,在北海道的鄉下,七年前一個人離開家到東京來打拼的。現在已經坐到了經理的位子。”

“好,謝謝。我希望待會兒能知道更多關於死者的社交圈信息。”

“怎麽樣?”晴空過去站在三浦身邊詢問進展。

“死亡時間基本可以判定是在下午四點到六點之間,腦後有鈍器傷,胸腔三刀,腹腔兩刀。”

現場拍攝完成以後,三浦招呼今井和白河把屍體運回去,他和晴空則留在現場進行一次勘察。

“這個垃圾箱一點也不隱蔽,”晴空繞到那一排垃圾桶的正面,這家超市位於一棟樓的拐角處,旁邊的巷子正對著杯戶酒店。“有那麽多沒事幹的警察在,你幹嘛還讓今井他們兩個去搬屍體。”

“那幫警察一貫會偷懶,前幾次搞得屍體都損壞了。”三浦無比嫌棄的說道。

“你還記得上次發現的小島彩英嗎?小假期之前你非要我跟你去靜岡的那次。”

“記得,怎麽了?”

“距離上次還不到半個月,間隔越來越短了。”

三浦的動作頓了一下,他直起腰,看向晴空,示意她繼續。

“幾個案子被害人都是在酒店附近被發現的,而案發現場都不是第一現場,可是兇手從殺人到拋屍被沒有用多長時間,遠拋近埋,這是規律,但他如果真的是遠距離拋屍幹嘛又再折回來呢?”

“也許他就是想讓屍體被發現呢?”

“搬運總要有個包裝物吧?在前幾具屍體上我們完全沒發現有包裝物的痕跡,反倒在衣服和鞋子上發現了拖拽的痕跡。我覺得兇手很有可能是尾隨或者已經跟蹤了被害者有一段時間了。而且……我總有種感覺,這件案子和她們的私生活一定有某種聯系。不然為什麽每次都是酒店?”

“有可能,回去以後讓他們往這個方向查查,”三浦又重新蹲下去仔細觀察死者靠坐的地方,

“晴空,你來看看,這是什麽?”

晴空過去,垃圾桶最底下的邊角,有一小塊擦蹭狀的血跡。

“這個地方是死者能夠到的位置,”晴空比劃了一下,“該不會……她被拖到這裏的時候還沒死透?”

三浦被她的用詞逗笑,“先讓鑒識科的來取印吧,當然,也很有可能完全沒用。”

周日,一早,DNA實驗室的報告就出來了。大島的□□內有精斑,也就是說她在杯戶酒店的那兩個小時,就是開、房去了。

刑警們也終於找到了這幾個死者之間的微妙聯系——私生活混亂,都曾經或者現在還在當應、召女郎或者援助,交際,女郎。

晴空碰了碰旁邊的三浦,側頭低聲問他:“所以現在應、召女郎是個兼職的工作了?”

正聽刑警做追查進展報告的三浦抽了抽嘴角,低聲道:“有的會做兼職。”

“比如小島彩英?才16歲。”

“晴空,很多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麽黑白分明的,很多黑、道的組織會在借款人無法還債時以他們本身或妻子女兒來抵債賺錢,在日本,黑道涉及的性、行業是合法的。”

“……”晴空沈默了一下,又去捅他,“那個白河為什麽會在這個時間點來?”

“因為他上個月出去飆車撞到住了一個月的院。”

“你確定今井能管得住他?”

“我知道你也許有方法,但是今井的臉比你更有說服力。”三浦毫不猶豫的吐槽她。

“我的臉這麽讓人信不過你幹嘛還死氣白咧的找我來。”

“誰讓你技術過硬又經驗豐富呢?”

“……”

“好了,我知道你擔心什麽,放心,今井曾經是散打的全國大賽冠軍。你去和白河那小子搭檔我才要擔心你呢。”

011 嫌疑犯出現?

開完案情報告分析會以後,晴空聽到了一個她非常不想聽到的詞——冰帝。

和大島和香死前在杯戶酒店開房間的,是一個叫忍足侑士的人,據調查還是個學生,現在在冰帝國中部念三年級。

晴空捋了捋頭發,“為什麽你們不直接去?只是協助調查沒什麽大不了的吧,都查到他在哪裏讀書了,還查不到住在哪裏嗎?”

三浦沒接她的話,把一旁的警員送走之後又折回來坐下,“是我提出讓你去找他了解情況的。”

“你這麽愛坑我。”

“同齡人比較好交談不是嗎?直接去學校會造成很大影響吧,還是冰帝那種……”

“所以你覺得同校的就沒影響?我和他也根本不熟好嗎?不,我甚至都沒見過他。”

“那你怎麽知道他。”

“因為在學校裏太出名,每天都有人在耳邊念叨,會不知道嗎?我又不聾。”晴空有點煩躁的攏了攏散開的頭發。

“車到山前必有路。任務我是交給你了,怎麽做我不管你,只要能得到信息就行。等你約好了他,把時間地點告訴我,太晚的話我去接你或者找人送你回去。”

雖然還是很不情願,但三浦用接待死者家屬的事情來“威脅”她,相比起來,這件事情也不是那麽難做了。

確實需要快點了,兇手動手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如果不能在半個月之內找到兇手,到時候就會有下一個被害人了。

晚上三浦難得到點下班,兩人一起出了警視廳大樓。才剛出了大門,晴空就把手伸進三浦外套裏面掏了一根煙出來。右手夾著煙,左手又去掏打火機。

三浦有點無奈,“這還沒出警視廳一百米呢,你好歹克制一下。”

晴空停下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就把煙塞進他嘴裏讓他叼著,“說得好像我是老煙槍一樣,你才應該戒煙了才是。”

有時候遇到案件瓶頸,三浦沒有頭緒的時候會出門抽根煙,當然這樣的時候真的少之又少,卻都被晴空給碰到了。不禁要感嘆一句,真是迷之巧合!

兩人邊走邊聊,晴空搖搖頭,說道:“最近真是搞不懂這些兇手了,難道是因為互聯網發達了?行兇之前都要去查查手法了,越覆雜的越愛弄,偏偏有的時候還體會不到精髓,搞得亂七八糟的,各種不合常理的痕跡齊飛。真是……”

周一那天,晴空十分仔細的觀察了教學樓門口的鞋櫃。

晚上,以作業沒帶回來為由騙過了學校的保安進到了教學樓裏。

但她沒開燈,本來作業什麽的就是子虛烏有,而且她現在根本沒心情去管什麽做戲做全套,只要一想到要和嫌疑人坐下來面對面談論案子的事,她就覺得頭痛。

可是真的找到了忍足侑士的鞋櫃,她又犯難了——裏面已經被放了好幾封情書,真是夠了,這些明早被發現的時候會不會變成“有味道的情書”?!

考慮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把信封卷起來塞到他的鞋子裏,這樣的話再怎麽也不會被無視掉吧?

誰知剛關上門就聽到背後有聲音,晴空嚇得一激靈,一下子轉過身用後背擋住櫃子上的名牌。

“誰在那裏?”

對方似乎低聲嘟囔了句什麽,從拐角那裏走出來,“妃桑。”

“日吉君。”原來是前桌。“這麽晚了日吉君怎麽還在學校?網球部的訓練已經結束了吧。”

“我在尋找傳說。”日吉若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手裏的手電並沒有打開,亮著的是晴空自己的手電。

晴空想了一下就知道他說的傳說是什麽了,她到緒方家的第二天,日吉若的資料就擺在了她的桌子上:此人十分熱衷於調查靈異事件或傳說。簡而言之,就是相信有幽靈,還時不常的出來找找,不過一直局限於冰帝的校園裏(冰帝奇談夠他找一陣子的)。

“這裏是三年級的區域。”他顯然是看到了誰的名牌,只是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出現在這裏的,又看了她多久。

“我知道,我的東西落了,現在我取完要回家了,你要一起出去嗎?待會兒保安會進來巡邏。”

日吉點了點頭,看看時間他也該回家了,雖然他半夜還會再溜出來,但現在他必須讓家裏人看到他回家了。

周二一早,忍足換室內鞋時感覺到了一絲不妥——鞋墊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硬了?脫下來一看,才哭笑不得的從鞋裏拿出一封信——信裁剪的比鞋子要短,又是折好平鋪在裏面,他才一時之間沒發現,不過……這個方式倒真的是特別啊……

網球部社辦。

向日岳人蹦過來,“侑士!又收到這麽多情書啊,那幫女生每天都送還真是有毅力啊~”說話的同時把忍足手裏的一沓信全都搶了過去,這已經成了每天早晨的必備節目。

忍足不動聲色的把那封折得只有手掌大小的信塞進了自己的包裏。

上課的時候,忍足伸手去包裏拿筆記本,手卻碰到了那封信。忍足微微笑了一下,把那封特別的信拿出來展開,臉上的笑容卻消失了。

之前因為早訓沒仔細看,現在一看,信封上“忍足侑士親啟”幾個字,這個說話的方式,倒是很像某個人……

信封裏的內容讓這個“校園紳士”忍不住捏了捏鼻梁,他仔細的回想了他在圖書館收到的第一封信——那封信的開頭,用中英日三種語言寫了一個類似於“前言”的東西,也只有那封信上有除了中文以外的語言——這個字體,他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那位筆友了。

又通讀了一遍信函,忍足被那個落款逗笑,心情卻有點微妙,這究竟是一個女孩子的惡作劇還是真的?雖然他並不想往真的那方面想。

上面寫著晚上放學後會在冰帝隔一條街那家咖啡廳等他,一直到晚上八點,過期不候。

咖啡廳。

晴空在學校寫完了作業,就來到了這家咖啡廳。雖然這裏距離冰帝只有一條街,但它是個非常普通的咖啡廳,消費水平只有中等,不必擔心在這裏遇見冰帝的同仁。

晴空選了一個相對靠裏的座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靠窗的座位,外面一眼能看到的座位是一律不要的,為此她還換了好幾個地方,差點被服務生請出去。

晴空把課外讀物拿出來讀,又把準備好的兩只玫瑰放到了桌上,她沒告訴忍足訂的桌位,只告訴了他她會帶著兩只紅玫瑰,不禁勾了勾唇角,感覺有點像特務接頭似的。

忍足並沒有請假,他只是提前完成了訓練任務,提前結束了訓練,由此擺脫了每天都要和他一起走一段路的向日,獨自去了咖啡廳。

晴空看了一眼手表,那支Movado已經因為上次的焚燒事件被她拋棄了,換成了一支Constantine,已經七點五十了。再過十分鐘,如果他還不來,她會準時離開,而且在等待的時間裏她已經喝了三杯咖啡,吃掉了兩塊蛋糕了。

忍足一踏進咖啡店,就看到了正在看表的晴空,她的手邊放著兩只紅玫瑰,很顯眼,他掃視了一圈,只有她的桌上有兩支玫瑰。

忍足走到了晴空的對面,低聲開口:“不重要的一枚螺絲釘?”

晴空聞聲擡頭,見正主到了,合上書,邀請他坐下,“請坐,喝點什麽?”

“這麽晚了,水就可以。”

晴空朝吧臺的服務生揮了下手,“兩杯檸檬水,謝謝。”

這個位置很有意思,距離吧臺很近,忍足的背後和吧臺只隔了一條過道,晴空卻斜對著吧臺,仔細看看,還能環視整個咖啡廳,她的背後和左側都是墻,右邊則是上面放著綠植的隔斷板。

服務生上了檸檬水之後,晴空把她那張有點不倫不類的證件推給忍足,“這是我的證件,你可以看看,檢驗一下是不是騙子。”

忍足伸手摩挲了一下那上面的警徽,卻並沒打開來看。“你這麽大費周章的約我出來,究竟想問什麽?”

晴空並沒在意他的舉動,而是又拿出了一張照片給他看:“認識她嗎?”

忍足並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看著那張照片思索。照片上的人一身職業裝,和被發現時的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晴空看著他繼續開口,“照片上的女人叫大島和香。5月10日,也就是上個星期六,她被發現死在杯戶酒店對面的垃圾桶旁邊。而在那之前,她和一名男子一同入住杯戶酒店,登記的名字是你,忍足侑士。記起來了嗎?”

忍足難得語塞,他抿了抿唇,“我和她是在酒吧認識的,留了電話以後,那天是我們第一次出去。”

晴空點點頭,聽他停下來,她也停下手裏的筆,擡頭示意他:“繼續。”

“中午的時候,我們去吃了一頓飯。”

“在哪裏吃的?”

“銀座的一家西餐廳。”

“你們在銀座吃飯,然後跑到杯戶來開,房?”

“酒店是她訂的。”

“你沒有問她原因嗎?”

“沒有。”

“哦,好,請繼續。”

“完事之後,她說晚上還有工作,所以先走了。”

“她是幾點走的?”

“大概下午四點鐘左右。”

“之後你還有見過她嗎?”

“我是四點半離開酒店的,離開之後,我直接回家了。”

晴空點點頭,把他說的那些零碎的東西整理起來,“所以,你們之前在酒吧見過一面,是第一次認識。然後10日那天出去約會,是第二次見面。你們在一起時間是從中午12點到下午四點,期間,在銀座吃了午飯,午飯之後在銀座逛街,逛完街後去了杯戶酒店,她大約四點鐘離開酒店,你四點半離開,直接回了家裏。我說的沒錯吧?”

忍足點頭,“沒錯。”

“你說的酒吧是哪家?”

“新宿一家叫零度的。”

“你們是有人介紹,還是互相搭訕認識的?”

“……搭訕。”

“誰先開始的?”

“……她。”

“你以前在酒吧見過她嗎?”

“見過。”

“很多次?”

“一次。”

晴空又看了看表。她把證件收好,“今天謝謝你的配合。時間不早了,忍足君快回家吧。”

“我送你。”

“謝謝,不過不用了。”

出了咖啡廳,兩人聽到一陣短促的喇叭聲,“高木警官?”

晴空看到開車過來的高木警官,順手把剛才記錄的本子扔給了他,偏偏他正在停車,本子飛過去搞得他手忙腳亂。“妃桑!不要這樣亂扔啊!”

晴空不在意的答應了兩聲,“來得正好,把這東西幫我交給三浦,咳,三浦老師好了。”在外面她還是很給三浦面子的。

“好的。這位是?”高木看見兩人一起出來,但是沒想到這位嫌疑人一直沒走。

“哦,一個不熟的人。”

噗——忍足心上被紮了一箭,不過今天晚上被紮得太多,也不是那麽“在意”了,虱子多了不癢了。

“忍足君還不回去嗎,要不,高木警官你受累,送他一程?”

“可以啊,妃桑你也上來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叫了司機過來。”說完,毫不留情的上了後面開過來的黑色轎車。

忍足:……

高木:……

012 遠足驚魂

今年遠足與以往不同,定在了東京郊區,一座不知名的山,山頂有一家溫泉民宿,被學校包下了。

遠足當天上午上課,下午放假,學生們回家收拾行李,晚間在學校集合,一同坐大巴去山腳下。學生們需自行登山,按照年級班級分組,可自己選擇三條路線其中的一條,路上會設置關卡,用時最少的班級獲勝,會有獎品。行李有專人負責運送上山頂旅館。學生們會在旅館度過一晚,第二天中午午飯後離開,下午放假。

晴空看到遠足計劃書的時候覺得,這個計劃還真是……接地氣啊。

因為是按照班級為單位,所以是打亂了年級的順序,一年級的班級也可能和三年級的班級一起出發。所以每個班級會有一名帶隊的校委員會成員。所以說……這個活動完全是學生自己組織,沒有老師負責的,也間接增加了安全問題。

晴空所在的2F班,帶隊的是一名三年級的文化活動委員。出發之前看他和班長聊天,似乎兩人是同個社團的。

晴空攏了攏衣服,夜裏山上氣溫會降低,所以她在外面又套了一件寬大的黑色外套,放眼望去,全班女生也只有她一個人穿了褲子,而且還是包得很嚴實的長褲,但她實在是做不到像其他女生那樣,低溫也敢光腿挑戰短裙哦~

上到半山腰的時候,從上面匆匆走下來一個人,還背著一個建築工地常用的絲袋子,可能因為太著急,撞到了走在外側的晴空的肩膀,把她撞得一個趔趄,踩到了旁邊人的腳。

“抱歉。日吉?”

日吉把她扶好,“是我。”

“不是被包下來了嗎,怎麽還會有其他人啊,真是討厭!”

“是啊,一看就是低階層的那種苦力,怎麽會在這,活動負責人究竟是怎麽搞的,選的這個破地方?”

後面的女生們一陣抱怨。晴空回頭看了一眼,不禁為各位的智商捉急,是包了旅館,又沒包山頭,還有啊,穿著高跟鞋走山路?

晴空低頭看看自己腳上的運動鞋,不禁誇讚自己真是做了個正確的決定——出門之前她還考慮要不要為了涼快穿涼鞋來著。

人多走得很慢,再加上沿途還有關卡,往前走了沒幾步,晴空肩膀上有點潮潮的,伸手一摸,臉上因為同伴講笑話而露出的笑容都沒了——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液體。

晴空放滿了腳步回頭看,灌木叢那邊的身影馬上就要消失在視線當中……她突然伸手摘掉了旁邊日吉一直戴在頭上的黑色鴨舌帽扣在自己頭上,“我手機落在車上了。我回去取,和別的班一起上來。”

說完轉身往山下走,日吉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麽,不過他想想,車子會一直停在山下,等到行李都送到旅館之後,跟車的老師和大巴司機才會上山,所以也就沒喊她。

因為大家穿的都是便裝,再加上晴空穿了一身黑,所以一開始並沒有人發現。她壓低了帽檐,遠遠盯著剛才那人的背影,在兩個班級相隔的空隙中,一扭身,拐進了旁邊的灌木叢裏。

2F班的後面是3A班。

晴空一路跟著,一面小心翼翼的隱藏行跡。腳下的泥土突然因為受壓松動,整個人就要滑下山坡……

有個人從上面拉住了她。

順勢站穩,晴空擡頭一看,喲,還是個熟面孔啊。

“你什麽時候跟著我的?”這時候他應該在他班級的隊伍裏才對。

“你離開的時候。”

那還真是跟了一路啊……

“你要繼續跟著我嗎?”晴空從兜裏掏出手電打開,那人徹底沒了蹤跡,她也只能朝著他失蹤的方向找。

對方一句話也沒說,只是跟上了她的腳步。

晴空突然想到上山沿途遇到過的幾個警衛,難不成他把學校的保安科請到這裏來了?

走著走著,晴空突然踩到了軟軟的東西,她停下來,指了指山腳的方向,“你去那邊幫我看著。”想了想又補充道:“好嗎?”

某人懷疑的看了她一會兒,還是走到了不遠處,細心留意周圍的情況。

灌木叢再往裏,就是樹林了,這一塊,算是樹木比較稀疏的,空出來的可作業的地方也比較大,方便做大動作。

晴空蹲下去檢查一番又站起來,把某人叫了回來,“你帶手機了嗎?”

她說她的手機落了,也不是騙人的,只不過不是落在車上,而是被她放到包裏了。

“帶了,怎麽?”

“報警吧。”

“什麽?”他皺起眉頭,連帶著額前的碎發也動了動。

晴空用手電掃了一眼腳下,“是屍,塊。”

……

她晃得非常快,跡部還沒來得及看清地上的東西,下一秒她就關掉了手電,同時他也被一股力量扯到了幾步遠的一顆大樹後面。

等眼睛適應了黑暗以後,他才發現扯他的人就是她。幾個呼吸之後,他們剛才站著的地方,有個背著鐵鍬的人正往那裏走。

下意識屏息的兩人見證了埋,屍的全過程。

晴空扯過他的手在他手心裏寫字:你手機靜音了沒有?

他回她:沒有。

他想按開手機,卻被制止:一定會有亮光的,他們現在距離嫌疑人這麽近,不能輕舉妄動。

埋,屍過程結束以後,那人清理了現場,又匆匆離去。兩人這才算松了一口氣,剛才那人已經有點察覺,差點就被發現了,還是有一個班級從他們身後的方向經過,制造出的聲音救了他們一命。

晴空坐在地上休息,仰頭去看已經站起來的跡部,“你記得去山頂的路嗎?”

“當然,”他按開手機屏幕,“快點上去也好避免節外生枝。”

“你等我一下。”晴空跑到剛才的地方鼓搗了一番,才回來和跡部一起上山。

“你剛才做了什麽?”跡部撥了撥頭發,掩飾了一下不太自然的臉色,這種經歷他還真是第一次。

“做了標記,免得明天要搜整座山才能找到。”屍,塊絕不可能只有今天看到的這些,雖然明天一定會搜山,但兇手也不太可能把埋,屍的地點選的距離特別遠。不過她覺得奇怪,那個人為什麽要先把屍,塊扔在這裏,然後又去取鍬,再折回來埋呢?

想想要調查失蹤人口,呵呵,就算圈定了東京都的範圍,也還是個大工程啊……

“對了你打電話了沒有?”

“山裏沒有信號。”

“好吧,只好去旅館借電話了。”

有驚無險的到了山頂旅館,驚奇的是居然沒有人知道他們掉隊了?

晴空借了前臺的電話,“你好,請幫我接搜查一課的目暮警部,謝謝。”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晴空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出門了。

從旅館往後走大概200米,有一個搭了圍欄的陡坡,從這裏可以看見整面山側。昨天晚上,他們兩個本來找到的路是通向這裏,但因為太陡了,所以才從側面繞了上來。

此時山裏還是一片冷清。

“這麽早就起來了?”

晴空回頭,是同班而且有幸同屋的河原成美。

晴空沒回她,雖然不禮貌,但她現在實在沒心情。她不是起得早,而是一夜沒睡。

河原卻並不以為意,昨天晚上他們班到得晚,那時候基本所有的學生都入住了,等到她的這位室友回來的時候,她看見是三年級的跡部學長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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